2015/02/11

零能始動 (六) 我的室友會作弊

從海默鎮回來後發生了幾件事情。

其一,斑生了場重病,所以澳洲組主動退出核桃盃。

其二,德國組不知為何內鬥打得不可開交,上次那位討人厭的德國少年彼得和另一位少年甚至自殺未遂進了醫院,所以現今德國組的氣氛很糟。

其三,艾蜜莉搬進我們的寢室。

離核桃盃還剩一周,吳曉凌不再逼著我們練習能力,整天在電腦前不知道再忙些什麼。

當我將一杯紅茶放在桌上時,她用力擊下輸入鍵並愉快地笑了。

「大老二,GET!」

「怎麼了?找到什麼值得高興的東西嗎?」

「我找到了--核桃盃的題目。」她得意洋洋地對著我眨眼:「大媽以為她用陳老師和其他老師的帳號轉帳就可以避過我嗎?還是讓我挖出來了,大媽這次為核桃盃買的東西。」

上一屆室友便是駭客入大媽的帳號,從大媽購買的收據裡推理出核桃盃的題目。她發現大媽買了一堆巧克力塊,就知道題目會跟巧克力相關。

今年她也打算用同樣的方法來猜題,沒想到大媽轉而用其他人的帳號,卻仍是被室友找了出來。

「那大媽買了什麼?」

我湊在螢幕上看著她反白的項目,不禁愣了一下。

兩台電子琴、兩把電子吉他以及兩組二手的電子鼓。

「你怎麼看?」室友問我。

「……這次的題目,該不會跟音樂有關?」

「還有呢?」

「可能是讓我們分組演奏然後由全體一起評審?」我亂猜。

「沒有那麼簡單。注意到了嗎?大媽買了電吉他卻沒有買音箱,肯定是要出個難題,像是不插電用這些樂器演奏。」

「啊!」

「呵,注意到了吧,這次根本就是整人遊戲。不過沒關係我有對策。知道題目,就我們贏定了喔。乾脆今晚就來開慶祝會如何?」

「你真愛開玩笑。」

室友的手指在桌上敲著。「對了,你和艾蜜莉玩樂器嗎?」

說到音樂,我有想跟室友釐清的問題。

正好艾蜜莉在浴室裡洗澡,這是和她將話聊開的最好時機。

「吳曉凌,你真的不想回台灣了嗎?」

「不想,而且以後也不想再回去了。」

「那臭豆腐呢?」

「臭豆腐最討厭了,我是說真的。現在我只想待在這裡,哪裡也不想去。」

「可是,吳曉凌,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惠子,你也開始愛打啞謎了嗎?」

「我是說,將願望讓給艾蜜莉,讓她到鎮上唱歌。」

「為什麼不可以?這是她的願望,而她是我們的好朋友,不是嗎?」

「可是……艾蜜莉無法控制自己,她唱歌的時候用精神感染來讓大家喜歡上她的歌聲。這樣是不對的。如果她想要,她甚至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愛上她的歌,但那不是她真正的歌、真正的實力。」

「你錯了,她的第五力場就被包括在她的實力裡。」

「可是……這不對啊!為什麼這樣是允許的?這是作弊吧?如果大家知道事實,會很生氣的--」

「惠子,我問你。如果所有的人的音域只能跨一個音域,但其中卻有一個人能唱出跨三個音域的歌聲,那這個人是作弊嗎?」

「當然不是,那個人是天才吧。」

「那再一個問題。如果所有人都只能平平的唱歌,而其中一個人卻能夠唱出抖音和許多花腔,那她還是作弊嗎?」

「當然不是。但是艾蜜莉的例子不同,你--」

「當然一樣。她的能力就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因為其他人沒有這個能力就變成錯誤。」

「可是……」

「為什麼有特殊能力就不能當歌星?一位明星在舞台上,聲音不是他的全部,還有演技、舞技、舞台效果以及化妝和裝扮,這些也都被包括在演出中,不是嗎?那為什麼第五力場不能是表演的一部分?更何況艾蜜莉的能力本來就是她的一部分。」

我鼓著嘴巴瞪著她,我就是說不過她啦!

既然她也承認艾蜜莉的能力是她的一部分,也就是她也承認第五力場對吧?但是她為什麼在紙上會寫下那樣的願望?

吳曉凌實在太矛盾了。

我將雙手壓在桌子上:「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艾蜜莉唱歌那麼好聽……她那麼喜歡唱歌……她肯定不會喜歡這麼做的!她應該希望大家聽到的是她的歌聲、喜歡的是她的歌聲,而不是被精神感染後被動的喜歡她的音樂!那是作弊!那樣不對!」

我們兩個吵得太激烈,沒有注意到艾蜜莉一頭濕髮地站在浴室門口,直到她的驚叫聲在我們腦子裡響起。

(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

糟了!我和室友對看一眼,室友用嘴型罵我笨蛋。

(我沒有作弊--我只是想讓大家聽我唱歌!我只是想要有人看著我!)

她站在那裡像株纖細的小花,抱住自己的頭微微搖晃著。

「艾蜜莉,冷靜下來。」室友站起來向她走去。

蒼白的少女站直,兩手軟軟地垂在身側,從睜大的眼睛裡垂下兩行淚水。

我們腦中出現超高頻的尖叫聲,我和吳曉凌都哀嚎著抱著頭蹲下。

拜託!誰來讓她停下?

頭好痛!就像是有熱鐵從腦中灌入,又像是有尖銳的東西插進腦子裡,用力地往我的意識深處挖去。

不要再往裡頭挖去、不要將我整個攤開來--不可以!做為人的一切都會崩潰!不可以拆開!不可以在繼續深入下去!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突然尖叫聲停止,我跪在地上喘息,意識慢慢回到身上。

我艱難地抬頭,從模糊的視野中看到小碎花圍裙和結實的背影。

「RESET!」大媽站在我們兩人的身前,舉著單手平掌向前。

我往旁挪動,便看到站在她身前的艾蜜莉。

艾蜜莉的辮子散開,原本的紅髮已經轉白。她仍是纖瘦到彷彿風一吹就會倒,然而她原本畏縮的氣質全然消失,取代的是另一種外放的神經質,儘管她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眼神,她臉上的瘋狂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RESET!RESET!RESET!RESET!RESET!RESET!RESET!為什麼不行!」大媽退了一步。

艾蜜莉抬頭,那一雙瞪大的眼睛鎖住大媽。

大媽掙扎著退後,摔倒在我的身旁。

我看到她試著將目光抽離卻無法,兩人的目光彷彿被某種力量所膠著,我首次看到大媽臉上出現恐懼。

「不要!不可以往裡面挖!你這個賤人!走開!」她用中文狂吼,雙手在身前揮動著就像要揮去某種看不見的蟲子一樣。

艾蜜莉將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瘋狂大笑。「喔--原來這樣!這樣就都說得通了。」

「不可以……」大媽終於將被釘住的視線抽出,卻像被抽去所有力氣一樣,一下子老了十歲。她轉身往室友的方向爬:「零、零……我的零啊……」

「既然知道事實了,我就不客氣了。」艾蜜莉深吸口氣,美麗的歌從她的唇間流曳而出。


In sleep he sang to me--
In dreams he came--
That voice which calls to me and speaks my name--」(註1)

隨著歌聲而來的是強大的精神感染力。

我只覺得從頭到腳每一吋肌肉的軟綿綿的,身體出不了力。這道歌聲那麼柔軟,我像是浸泡在熱水中一動也不想動,只想這麼繼續聽下去。

然而一部分的我卻在內心底閃著警告燈,要我發動能力來抵銷精神感染。

可是我想繼續聽下去,不要停止、不要消失,我想泡在這會讓人熱呼呼暖綿綿的歌聲中!

請在睡眠裡繼續對著我唱歌、請呼喚著我的名字,這樣我就不會再寂寞。

「And do I dream again for now I find--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is there--
Inside my mind--」(註2)

接著那道美麗到讓人捨不得關上耳朵的聲音往上飆升。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首是魅影引誘克莉絲汀唱歌的那首歌。可是沒有魅影和你對歌,一個人唱歌不是很孤單嗎?

高音持續飆升高,這樣聽來,這麼美麗的聲音卻哀傷到讓人心疼呢……

最後高音在高潮處爆炸,我也隨之失去意識。

□ □

「哥哥!你明明說過要保護我們的!」

「爸爸!為什麼要拋下我?」

「媽媽,不要將我丟掉!」

「你們!你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你們了!」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是怪物。」

「怪物!」

「去死吧!」

「噁心!」

「最討厭你了!」

很多、很多聲音充斥腦內,有男聲也有女聲、有大人也有小孩,那麼多的情緒--害怕、痛苦、哀傷、憤怒、忌妒--將我填得滿滿的。

然後我看到小女孩蹲在角落,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矇上一層陰霾。

慢慢地,巨大的影子籠罩住她。

「零、我的小零,你只要待在這裡就好了,永遠都不要離開。」

「為什麼?」

「這樣我就會保護你,永永遠遠喔。」

「為什麼?」

「小零不用知道、不用想太多喔,只要讓我保護就好。」

「為什麼?」

「小零就算要一直問為什麼,也是可以的喔。」

「為什麼?」

「因為我需要小零,小零也需要我啊。」

黑色的影子抱住瘦弱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黑影當中。

「藤原惠子!藤原惠子!」

有人搖著我,那麼用力地搖著,搖到我頭昏腦脹。

我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究竟是周圍很黑還是我的眼睛看不見?但是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瑪莉?」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是虛弱,彷彿呻吟。

她用法文說了一大串字句,想起我聽不懂才又換成英文。

「你終於醒了!真是麻煩!」

「這裡是哪裡?」

「地道裡喔!你要感謝我和小一一,是我們兩個將你們救出來的。」

吳曉禕也在這裡嗎?我趕緊站起,卻不小心撞到額頭。

「嗚哇,好痛!」

「笨蛋!這裡只有半個人高,蹲下來或坐下來就好,幹嘛突然站起來啊?」

我壓著額頭卻淡淡地笑了,在這種情況下,瑪莉那種驕傲的語調能讓人感到安心。

我試著釐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按著額角思考。

「那個、艾蜜莉能力爆走了嗎?」

「對!你們寢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放任寢友能力爆發到這種程度,你和零號真是沒有用!」

「吳曉凌呢?你們也將她救出來了嗎?」

「哪有可能,那跟從獅子嘴邊搶下肉一樣……不對,從獅子嘴邊搶下肉比較簡單。」

「所以艾蜜莉現在的能力級數是?」我想到無法RESET的大媽,艾蜜莉的能力肯定不只5.14。

「不知道。」

「那我得回去找她!」我站起又撞到頭,痛得我眼淚都逼出來了。

「你真是個笨蛋!小一一,你也唸一唸她啦!」

「……」

「你們怎麼將我帶出來的?」我問。

「由小一一抵消一部分能力,然後我隱身進去將人拖出來。蠢蛋!感謝我們吧!如果沒有我們將你們救出來,你們大概還在冬宅裡睡覺。」

「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斑和蘇菲亞,蘇菲亞不肯說話,而斑還在睡。」

「我才沒有不肯說話,我只是不想跟你說話。」另一道冷冽的女聲從角落傳出。

「那現在冬宅的情況如何?」

「不知道。」

我抱著膝蓋生氣。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們又能做些什麼?

靜謐又包圍住黑暗,我靠在冰冷的土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或許這只是夢境一場,或許只要再醒來就會回到現實中。

回到平靜的冬宅生活裡。

□ □

我似乎作了很多夢。

但是一醒來就忘記曾做過的夢境,醒來時我的周圍仍是黑夜。

對了,我們在地道裡,所以這裡永遠都是黑夜呢……

我感到自己抱住某個東西……有點柔軟又很有彈性,我忍不住又摸了摸,總覺得這東西的觸感真好。

「醒了嗎?」熟悉的男聲在頭上突然出現。

「吳、吳曉禕!」

「你習慣連名帶性的稱呼別人嗎?也無所謂了。」

「那、那……吳大哥?」嗚哇!我的臉很燙,不過我一直想這麼稱呼他。

「你睡姿似乎不太好,滾來滾去還像八爪章魚一樣抱住我。」

嗚哇!果然這個有點軟又有彈性的東西是吳曉禕的腰!我趕緊放開。明明就該害羞的,可是卻有種賺到的感覺。

「對、對不起。」

「沒關係,你抱左邊瑪莉抱右邊,你們兩個的睡姿都不太好呵。」

等等、他在笑嗎?在笑嗎?我想像吳大帥哥笑起來的模樣,臉又忍不住紅了。

吳大哥不愛說話,這時我們兩個又陷入沉默中,偶爾一旁的瑪莉會在睡夢中咕噥兩句聽不懂的話。

「吳曉凌會沒事嗎?」我終於忍不住打破膠著的空氣。

「你們的寢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了想,便從我們認識艾蜜莉開始說,慢吞吞地一面想一面說,直講到昨天的事情。

吳大哥又安靜了很久,才這麼說:「那個德國女孩艾蜜莉嗎?我一直都在注意她。」

「咦!」

「她剛進冬宅就讓我很在意。所以我私下測了她的能力值。」

「嗯嗯!她一開始就是5.9,很可怕的資質--」

「不是那個問題。」

「那為什麼你會注意她?」

「你是小凌的室友,你應該知道她的理論吧?那個能力光譜的理論?」

「……不,她只讓我吃香腸卻不告訴我香腸是怎麼作出來的。」

「好吧。你知道第五力場能夠影響另外四種物質場,對吧?」

「嗯,第五力場能夠影響重力場、電磁場和強弱作用力,像是我的第五力場主要能夠影響重力。」

「是的。但是第五力場無法選擇只影響單一物質場。舉例來說,像是我的第五力場雖然主要影響的是強作用力,展開時卻也會同時影響另外三種力,只是強度沒有影響強作用力來的大。我影響強作用力的強度是5.14,影響重力和弱作用力的強度則分別是5.7和5.4。要將影響力全部集中在強作用力上是不可能的。」

「咦!是這樣的嗎?」

「小凌的理論是這樣說的。尤其是電磁力和核作用力受到量子場論的限制,如果要將力量都集中在影響同一種力場,量子的不確定性會造成更無法預期的位移。」

「可是我對其他三種力場的影響力幾乎是零……」

「那應該是因為你的第五力場主要影響的是重力,重力是種在強度上和其他力場相較最弱卻最長效的力場,所以或許因此你對其他力場的影響力小到看不出來吧。」

「喔。」嗚,怎麼我的力場聽起來好弱啊。

「艾蜜莉卻不一樣,畢竟電磁力仍在量子力學的範疇裡。我注意到了,她能夠只影響電磁場卻對另三種場的影響為零,剛開始我以為那是儀器問題導致我測不出來,但很快我從小凌的紀錄上看到,她確實也懷疑艾蜜莉的能力違反常理--」

「等等!你偷看吳曉凌的紀錄?」

「她從小到大藏東西的方式都沒有變,只是隱密度稍微升級罷了。」

「不是找不找的到的問題……」我按住額頭:「為什麼要偷看她的紀錄?」

「……」

「不肯說就算了。然後呢?」

「就只是這樣,那傢伙在小凌身邊讓我感到很不安,所以我就特別注意她。」

「你們在談論艾蜜莉嗎?」另一道女性嗓音用帶著歐洲口音的英文插入。

「蘇菲亞嗎?你可以告訴我們艾蜜莉的事情嗎?畢竟她和你當過室友……」

「那、那傢伙是惡魔!」蘇菲亞的嗓音在顫抖。

我有些意外,印象中蘇菲亞是位相當冷靜、非常理性的少女,但她似乎只要遇上和艾蜜莉有關的事情便會情緒失控。我第一次看到她和艾蜜莉在浴室的爭吵時,也感到難以言說的違和感,我所知道的蘇菲亞不像是這麼容易失控的優秀學生。

我們沒有催促,等著她自己平靜下來。蘇菲亞果然是德國群的菁英,她深呼吸壓下起伏的情緒,緩緩告訴我們在她們寢室所發生的事情。

「艾蜜莉還沒搬出去那陣子,我們寢室的氣氛很僵硬。我暗示過她幾回,建議她搬到其他空房間,你們也知道,冬宅還有幾間空置的寢室可以用。像一號你不就是自己住一間嗎?」她語末還不忘點名吳大哥,吳大哥只是悶哼一聲。

「報名核桃盃後,我們這群德國人分成兩組,一開始就重複東德西德模式,將對方當成敵人。然而我懷疑是艾蜜莉用她的能力影響我的這群朋友,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暴躁好鬥。」

「總之默默間有什麼變質了。彼得雖然脾氣火爆,但他是個對朋友相當有義氣的好孩子。和你們打賭後,他就將艾蜜莉當成敵人來看待,被我壓著才沒有對艾蜜莉出手。但就算什麼都沒有做,他仍是三天兩頭就威脅艾蜜莉,說要殺掉她和你和零……他只是說一說罷了,他真的不是那麼壞的孩子……」

「最好不是。」我不滿咕噥,我還記得他差點殺了我的事實。

「那一天他又警告艾蜜莉,我看到艾蜜莉看著他的眼神。那個充滿仇恨的眼神讓我感到很不安。結果隔天彼得就像發瘋了一樣,和同寢室的奈特私下用能力對決……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奄奄一息--」

「原來不是自殺未遂啊。」我低聲道。

蘇菲亞不理會我繼續說:「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搞得鬼。她有那種像是詛咒一樣的能力,她能將思想植入別人的頭腦裡面。奈特是個好孩子,他根本就不會和人爭執,更不會和彼得私鬥!一定是她讓彼德和奈特打起來的。她是魔女!不,是魔鬼!」

我沉吟道:「如果她真的有你所說的那種能力,能藉由第五力場來控制其他能力者……這聽起來就很麻煩呢。」

「總之你們要小心她。她能夠讀心還能夠進入別人的腦子裡面,植入假的記憶來讓人做出平常不會做的事情。」

「那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讓冬宅重新回到往常的生活?」我問。

吳大哥突然道:「班,你醒了嗎?」

「你們說話說得很大聲,我醒很久了。」

「所以情況都清楚了嗎?」

「老實說……」他苦笑:「完全不清楚。我們需要能夠弄清楚冬宅目前狀態的方式。」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相信這位青年。

「你們下過西洋棋嗎?第一步是最重要的一步。」他頓了頓:「我們首先應該做的便是占據冬宅後方的儲藏室。」




註一:歌劇魅影中的「Phantom of the opera」。
譯文為:
「他在我的睡夢中唱歌--
在我的睡夢中他出現了--
用那樣的聲音呼喚著我並喚著我的名字--」

點進去可以聽Phantom of opera (電影版).

註二: 歌詞譯文:「我是不是在作夢呢?
現在我找到你了--
歌劇魅影就在這裡--
就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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