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室內。三名美國人目前狀態是半醉,剛剛才將他們從酒吧拖回來;三名中東人交頭接耳,我想他們已經也做好接下來的決定了,然後是我的夥伴們--蘇菲亞、瑪莉以及斑,他們臉上都有深深的疲憊。
我伸手握住斑的手,他的手寬廣又溫暖,我因此能夠得到新的力量。
我不要任何一位夥伴再受傷了,我想要大家一起活下去。
「我們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吧。多數決,少數服從多數,OK嗎?」我說。
中東人互相對看,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狀況,似乎在審視多數決是否會對他們有利。同時間三個半醉的美國人則是大聲歡呼,高叫著「民主萬歲」。
瑪莉信任地看著我,她用力點頭說她贊成,並輕輕搖晃著蘇菲亞問說可以嗎?
蘇菲亞疲倦地閉起眼睛,我知道她很想反對,此時的她只想離開這裡。但她也知道我和瑪莉都很想回去冬宅救出吳家兄妹。
「幫我!」
我看著斑,斑嘆了口氣,溫暖的大手按到我的頭上。「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六對三。中東三人又激烈的討論了很久,我到吉雅身邊湊在她耳朵旁說話:「不論你們的決定為何,你以為三個人真能離的開這個地方嗎?我們的力量集中在一起便什麼都能夠做到,分開就大家一起死。」
吉雅複雜地看著我又看看她的同伴,終於還是嘆口氣,她知道我是對的。
「我們也同意,就多數決吧。」她無奈攤手。
「我要提議。」我馬上舉手。
瑪莉期待地看著我,我轉頭看向斑,斑鼓勵地點頭。
「請說。」
「我們去機場,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什麼?」瑪莉跳起來,她完全沒想到我會如此提議。
「贊成!」「複議!」「我也是!」「那就走吧!」「飛啊!」「太好了我想回家!」
那三位中東人和三位美國人難得意見相同,馬上表決將提案釘上板子。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緩緩地說。瑪莉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撲到我面前重重地打了我一個耳光。
「瑪莉!」蘇菲亞將她拉回身邊,瑪莉不斷扭動想脫離她的鉗制。
「你這個賤人!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嗎?你就這麼想跟你的男人一起活下去嗎?」她對著我哭喊。
我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痛,但我仍是安靜地看著她,等著她平靜下來。
「如果你們都不肯回去救他,那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她甩開蘇菲亞的手,她的身形頓時消失在空氣中。
然而她沒想到斑已經擋在門口,這一次蘇菲亞緊緊地抓住她不讓她逃跑。
我對蘇菲雅感激地點頭,她微紅著臉偏過頭去。我知道她是真心地將瑪莉當成自己的妹妹。她會帶著瑪莉離開這裡,我也相信她將來會幫助瑪莉走出情傷。
「瑪莉,我問你。我們這群人回去對上大媽,可有一絲勝算?」我冷然問。
「不管怎樣,我們至少有回去救他們啊!」
「吳曉禕才不會感謝你,他只會覺得你很蠢。」
「你、你這個醜女!」
「呵,我們所有人都要因為你的蠢腦袋一起陪葬嗎?」我冷冷地看著她。
「那又怎樣?你們不去,那就讓我走啊!我要跟小一一死在一起。」
「又在那裏死不死的,你真得很蠢,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會聰明點,能想出辦法救回他們。」
「我、我又能怎麼樣?我什麼都不會--」她掩面痛哭。
「大媽加上兩位老師,還有那個作弊到極點的艾蜜莉,你以為我們這群人能做的到什麼嗎?你有聽過一句成語叫做「以卵擊石」嗎?你就是那個只會拿蛋去攻擊石頭的笨蛋!那群人那麼強,這已經不是人和人之間的戰爭了,只有軍隊能夠和他們對抗!」
瑪莉抬起淚眼:「你、你的意思是--」
「對,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國家,將第五力場的事情暴露出來。各國政府一定會感到很有興趣,尤其他們知道有一個可以對抗一整個軍隊的人就在這裡,他們肯定會圍攻她想將她抓住研究。放心,他們那些人只想要研究這種能力,就算抓到他們也不會傷害吳家兄妹的。尤其吳曉凌沒有第五力場,她又是那種奸詐到有找的性格,一定可以順利和吳大哥一起從政府的手中離開的。」
瑪莉的眼睛亮了亮,其他人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回頭看向斑想讓他稱讚我,但他卻只是那麼哀傷地看著我不語。
我狐疑地凝目看他,他避過我的視線。我在心裡悶哼一聲,他一定和吳曉禕碰過面,吳曉禕離開前他們肯定有過長聊或者條件交換。
我繼續說話。「時間緊迫,我們得趕快到機場搭上飛機離開。我提議搭下一班到北京的航機,航機起飛時間是十個小時後。到北京後再分道揚鑣。大家盡快回到自己的國家跟政府報告冬宅的存在,慫恿政府向冬宅出擊。」
三個美國人互相擊掌:「我們邪惡的政府肯定是第一個偷偷派出軍隊的。」
蘇菲亞問:「為什麼要等十個小時?為什麼不飛最近的班機?」
「喔,你們還不知道嗎?大媽原本就派出薩爾曼老師到機場去伏擊他們。」我指著美國三人組,他們的臉色因此發白:「大媽的指令是格殺勿論。」
「所以如果我們現在到機場就會遇到薩爾曼老師囉!」吉雅扳著下巴沉思:「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在十個小時內解決薩爾曼老師才能上的了飛機,是吧?」
「我們十個人對上薩爾曼老師,比衝回大屋對上大媽簡單多了吧?」我微笑。
我們又討論了一會兒,派出美國三人組先去買機票、另兩人去治裝,剩下的人繼續在旅店裡思考如何壓制薩爾曼老師。
兩個小時候後我們已經驅車向機場而行,雖然說三人聚在一起智慧勝過文殊菩薩,但我們一群人想出來的方式不外是美人計外加出奇不意。
薩爾曼老師是位矮小的印度中年人,他的能力是千里眼以及吸收能量在肌膚旁形成能量罩並讓身體變得堅硬。他同時也是個色老頭,在冬宅裡時常騷擾女孩子,最愛偷窺女孩子換衣服。他總愛色瞇瞇地盯著瑪莉看,若不是她身邊的護花使者能力比他太強,他說不定會天天騷擾瑪莉。
反正冬宅的內衣褲失竊找他就是,大媽對這種事件懲罰嚴厲,被叫進院長室後他總算收斂許多。
等我們來到機場,四個女生在機場門口一字排開露出穿著短裙的大腿。
寒風一過,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這真的有用嗎?現在是冬天,穿短裙太不合理了吧?」
瑪莉維持著美麗的微笑,白嫩的玉手將裙襬又上撩一公分露出白玉般無暇的大腿。「沒問題的,我知道那個色老頭有多蠢。」
別說男人,我也看得呆了,瑪莉真是個水嫩的歐洲美少女,我以為雙馬尾是日本女孩的權利,沒想到歐洲捲髮的女生綁起來更是突破滿分,太可愛了。
路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甚至有人因此撞上柱子,引起我們幾個女孩的竊笑。
「小瑪莉!」果然色老頭飛似地跑了過來,張手就要向瑪莉撲去。
色老頭肯定使用能力加強體力,他的速度如飛鳥似地從我們身前掠過,我們一驚卻已經來不及擋下他。
他興奮到眼睛都在發光,兇狠地往瑪莉撲過去,目標是那對穠纖合度的玉乳。
可愛的美少女就要被色老頭糟蹋,我們都不忍瞥開眼睛,我在心底怒罵那些應該出現救美的男生,他們這些年輕人的速度竟然趕不上一位色大叔,真是不夠男人!
正當薩爾曼老師正要伸鹹豬手向瑪莉抓去時,瑪莉卻先發制人用左手抓住他的領子,側身便讓色大叔撞上她的背,她用右手卡住他的手臂,利用他的衝勢將他從肩上甩飛一圈重重落地。
「喝啊!」她將他壓制在地上,手一拖一拉便將他的手反轉,順勢一扯便將他的關節脫卸。
這一整組過肩摔的動作行雲流水非常順暢,我還沒來的及眨眼薩爾曼老師就已經躺在地上哀嚎。
男生組終於出現撲上將薩爾曼老師壓制住。
「瑪莉,這……」我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瀟灑地一撥馬尾。「你們不知道嗎?我是柔道黑帶啊。」
我們看著在地上掙扎的薩爾曼老師又看看柔弱的美少女一枚。
蘇菲亞在一旁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還好昨天你沒有將我這樣摔出去。」
「我才不會對女生這麼失禮呢!」她嘟著嘴巴:「蘇菲亞姐姐,就算你用力抓著我不放,我也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
然而這群男生卻仍抓不住強化過身體的薩爾曼老師紛紛被甩到一邊。
「你們這些男人真沒用!」「快抓住他啊!」「再撲上去啊!」「天啊太沒用了!」
女生組在一旁又叫又跳,大家都恨不得也撲上去幫忙壓制住老師,但如今我們都穿著細肩帶小可愛外加短裙就怕在亂中會被偷吃豆腐,所以誰也不敢跳入混戰中。
我給斑一個眼神,他默契地點頭。
我們站在薩爾曼老師前後,此時他身上只剩下兩個男生勉強還壓在他身上。
能力展開,重力加速!
我學著吳老師之前的方式將重力加在這三人身上,斑也展開能力幫我壓制住薩爾曼老師的雙腳。
薩爾曼老師的臉頰貼著地面,他艱難地用手壓住地面嘗試要爬起來,卻又被我更用力的壓了下去,但我一口氣就快要用完了,我只能看著斑要他先接過去,等我重新吸氣後再繼續加速重力。
突然間從一旁一隻素手拿著重物朝著薩爾曼老師的後腦杓擊打下去,薩爾曼老師被打得暈了過去。
那隻手舉起重物又要打第二下,我忙吼住她:「瑪莉!住手!」
她在一旁舉著一個看似沉重的登機箱,定格用那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我。
「薩爾曼老師昏過去了。」我轉向另兩名拿著繩子的男生:「快點將他綁起來!」
瑪莉將從旅客手裡搶過來的登機箱還回去,同時送出一枚甜死人不償命的笑臉,那位搞不清楚狀況的旅客就這麼暈呼呼地拖著行李離開了。
這時候薩爾曼老師已經被綁成粽子丟在一旁。
瑪莉蹲在他身邊困惑地戳了戳他的身體。「這個色老頭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打倒了呢?我記得他的能力應該更強、身體應該更堅硬,我原本還猜說最少得打個十下他才會暈倒呢!」
機場保全過來了解狀況,瑪莉和蘇菲亞一搭一唱將保全哄的微笑離去。
我不安地看著我的雙手,確實不太對勁。
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斑脫下外套搭在我身上。「怎麼了?」
「你不覺得,我們的能力似乎變弱了?」我湊近斑問,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我的能力如果展開在一公尺內可以舉起將近五百公斤的重量,但現在我覺得我只能舉起最多三百公斤,幾乎快要少掉一半。
斑沒有回答我,只是又用那種哀傷的眼神看著我,突然張手將我抱住。
「你、你在做什麼?這裡是公眾場所耶!」我紅著臉將他推開,這個大叔該不會也變成色大叔了吧?
這時男生們也從行李中拿出外套和長袖衣褲讓女孩子們換上,我過去接過我的衣服,到廁所換裝順便冷卻我紅通通的臉頰。
五個小時候後我們終於上了飛機。
薩爾曼老師則是被我們鎖在廁所裡,等他醒來後脫困,那時候大家就已經到達北京了。
上飛機的時候,我們這群人像是要去郊遊的孩子一樣非常吵鬧。尤其是美國三人組還一路唱著歌上飛機。其他旅客一定無法理解,死裡逃生的我們有多麼感謝生命、感謝這趟飛機。
至少我們都還活著。
這是半夜的飛機,飛機幾乎是空的,我們這群人臉皮很厚地亂佔位子。大部分男生都佔了一排躺著睡覺,空服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這群人不吵不鬧就放任我們到處睡。
我坐到前方的座位,斑固執地坐到我身邊,我勸他去後面找一排空位置睡他不肯,說是想要跟我聊天。
「你一直在看時間。」他用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我,似乎想要看穿我這個人。
「我只是想確認時間。」
如果我的計算無誤,飛行再過十分鐘就會到達冬宅上方……或是相去不遠之處。
「你一定要去嗎?」他執起我的手貼在臉頰旁,然而這句話卻讓我差點就從座位跳起來。
「噓!」我忙看向附近的座位,見我們周圍都沒有人才嘆了口氣,這一次嚴肅地面對他的憂鬱目光。
「你特地選了這班飛機而不是前兩班航機,不就是因為只有這台飛機才會經過冬宅上方?可以不去嗎?跟我一起走,我會想辦法的。」
「我一定要去,吳曉凌就像是我的親姊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如果不去會一生後悔。」
「你跳下後減緩重力落地,然後呢?你還是可能會折斷脖子的。」
「我真的那麼笨嗎?我查過這型號的飛機,在側門邊底下有降落傘可以用,只是全機只有這一具,如果之後飛機出事就要靠你們了!哈哈!」
「那跳下去之後呢?」
「和吳曉禕會合,我們找機會將吳曉凌救出來,不能等政府的軍隊,你也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我……」
「求求你,不要跟我去。我需要你在這裡,幫我將這群人安全地帶回去。如果你也跟著我跳,我沒有辦法保證我們兩個人都能平安到地面,如果你也不在這裡的話,這些人恐怕回不到自己的國家。」
「我知道了。」他點頭,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斑不是那種會隨便應允的人,他會努力完成答應我的事情,不論代價為何。
「謝謝你。」我將他的手貼在我的臉頰邊:「謝謝你喜歡過我,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喜歡你。」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雙漂亮的藍眼睛裡閃著淚光。「還有時間,我們可以聊一聊嗎?」
我很想知道他昨天早上和吳曉禕聊了些什麼,但是我沒有問,只是隨口抱怨:「你知道嗎?大媽那天說了一句話讓我很在意。她說,冬宅是為了吳曉凌才建立起來的……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我要跟你聊的東西--這整件事情的真相。」
「真相?」
「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早上No. one要一個人離開嗎?」
「他這個人就是愛耍英雄主義,想自己一個人回去救妹妹。」
「不是,他知道他救不了No. zero,他其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回去的,他要贖罪。」
「贖罪?贖什麼罪?」我突然有很糟的預感。
「就讓我從頭開始講起吧。」
□ □
吳家兄妹的父親是個毒賭皆染的人渣,母親則是個普通的農婦,然而基因是很奇妙的東西,一雙兒女都比一般人還要聰穎。
吳曉凌是個天才,但是她的哥哥吳曉禕卻是更在她之上的天才。
所以吳曉禕很早就覺察到了,他的妹妹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比能力者更特別的存在。
他發現妹妹能發散一種力場,那是十年後被他證明存在且被命名為「零之力場」的場。
就像是魚只能在水裡游泳,在空氣中只能無力拍尾。在她的力場內,空氣會變成水,介質增強到讓所有人都能夠輕鬆地使用第五力場的程度。就算能力沒有覺醒的人,和她相處久了便會能力爆發,只要能夠活過一開始的轉變期,就能擁有第五力場。
吳曉禕猜想,所有的第五力場都緣起於希望和絕望,潛意識裡的願望給予每個人的第五力場不同的型態。而吳曉凌的能力就像是這個鑰匙,打開腦中那道神秘的大門,讓人得以開啟原本應有的潛能。
冬宅如今一半以上的學生都是早期曾和她接觸過的孩子,就這麼打開了第五力場的大門,就像我 、就像吳曉禕,我們能力爆發的那一天,吳曉凌都在我們的身邊。
這樣的妹妹無法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裡,他知道如果吳曉凌混在人群裡生活,人們很快就會發現她的不同,甚至會將她當成怪物關起來研究。
於是他決定了,要隱藏樹木最好就在森林裡。
讓她只在能力者中生活,她影響到的就只會是已經覺醒的能力者。
人是很恐怖的生物,讓她遠離人群就能讓她不被人所傷害,當時他是這麼決定的。
然而他很快便發現,只要待在她身旁能力便會成長得很快,她的「零之力場」會讓普通能力者的能力變強、讓非常強大的能力者變成神。
所以離她寢室越近的人的能力增長得越快,這個現象吳曉凌也注意到了,扣除掉她理論中的三公尺誤差,能引發能力成長的源頭就是她自己。
當時他就住在妹妹的寢室旁,自身能力的飛躍進展卻讓他感到困擾甚至恐懼。
但對他來說什麼都不重要,曾經無法守護住妹妹的他決定要用不同的方式來守護她。
他將自己能夠操控核力的能力放上檯面吸引目光,但他的第五力場更強的方面卻是能夠操控電磁波的能力--暗示寫入--他可以在人腦中植入強力暗示。
他對大媽做了這樣的暗示:她要盡一切力量來保護吳曉凌,而吳曉凌必須待在冬宅裡。
冬宅就是小凌的城堡,而大媽是守護城堡的巨龍,他當時寫下的就是這樣的腳本。
他曾經傷害過妹妹,所以這一次他決定遠遠地守護著她,在城堡的某個角落觀看她的成長便足矣。
然而他的小公主太寂寞,總是對著外頭的雪景流露出那麼孤單的眼神。
那個時候,我出現了。
我和吳曉凌的年紀相同,她一有了同伴便露出難得的笑容。
所以吳曉禕決定將我也寫入他的腳本中。
當我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裝自閉時,他接近我並摸著我的頭對我下了暗示。
他的暗示分成三個部分,其一,他要我當吳曉凌的好朋友,其二,要我像是吳曉凌的保母一樣用心照顧她,其三,我的能力只能以年均百分之三的速度成長。
他的暗示下得非常深。
於是我成了吳曉凌的室友兼好友,像個保母一樣幫她打理生活和研究上的瑣事,而且我的能力被壓抑到只有三趴的成長率。
他的腳本裡還有冬宅裡的大部分學生,像是瑪莉就被他植入了「可以吵架,但絕對不能傷害吳曉凌」以及「要聽他的話」的暗示。
斑對吳曉禕來說是個好對手,他是唯一推論出吳曉禕所隱藏的能力的學生,也一直讓自己不被植入暗示。
我們藏在儲藏室的期間,四人其三都被他植入暗示過,吳曉禕一直想要找機會對斑植入暗示,好讓斑也成為他的工具。
斑推論出我雖然曾被植入暗示過,但基於某種原因吳曉禕無法重複對我植入新的暗示,而我被植入的舊有暗示不會讓我斷然幫助吳曉禕的事實。所以他決定拉攏我作為同一陣線的夥伴。
那時候他不知道我被植入的暗示為何,直到昨天早上斑才知道真相。
對同一個人要植入新暗示必須先解開舊的暗示,而解開我的暗示的同時便有著能力暴漲的風險。這十年來我是最接近吳曉凌的人,根據他的計算,我的能力很有可能會因此暴漲到應有的5.17。所以吳曉禕不敢解開我的暗示。
而斑不論做什麼工作都不會和吳曉禕單獨相處而是拉著我一起去,我們就像是象棋板上的車馬象互相牽制,吳曉禕始終無法找到機會對他暗示植入。
吳曉禕還曾經用暗示作過一些很過分的事情。就是他用暗示讓那群德國人驅趕艾蜜莉、讓蘇菲亞只要見到她便會情緒失控,他原本想讓德國人私下解決艾蜜莉這個讓他深感不安的未知數,卻沒想到因此被妹妹揀回寢室,之後他便很難找到機會對艾蜜莉下手。
還有讓德國組互毆、彼得進醫院也是他的傑作,因為他威脅過要傷害他的妹妹。
所有要傷害小凌的傢伙,他都不會放過。
吳曉禕一直以為妹妹痛恨殺死父母的他,直到我告訴他真相,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的一廂情願害了妹妹。
就是他這個惡魔將妹妹關在這個城堡裡頭,就是他罔顧妹妹想要離開的願望,將妹妹鎖在這個讓她痛苦的冬宅裡面。
妹妹那麼相信他、相信他會將她拯救出去,卻沒想到將她關在這裡的魔鬼就是她所信任的兄長。
都是他的錯、這一切都是他的罪孽。
「所以吳曉禕離開時就是抱著想要贖罪的心情,他打算為妹妹而死,不論能不能將她救出來。」
斑用那雙深邃又哀傷的眼睛看著我,伸手擦去我不斷落下的淚水。
「他還說了,只要告訴你這一切,就可以解開他加在你身上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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